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付玦番外:或许是某个过去或未来(2)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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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付玦注意到了。

直到那个白衣的少年将她困在温家的阵法之中。

哈……

付玦第一次笑了。

该说这是刻在血脉里的卑劣吗?

还是说,连“求而不得”都是温氏传承在血液里的宿命?

她恼怒、失望、离去。

付玦看到温奢玉眼中多了与温雅相似的情绪。

爱与恨编织成一张大网,将温奢玉困在其中。而他想要将那个人也同样拖入网中,哪怕是痛苦、哪怕是死亡,他也想永远纠缠。

一千多年的念念不忘,他说他恨她。

可再次看到那个人的时候,那些一遍一遍在心底诉说的恨意却骤然破碎。

哈……付玦这次是真的笑了。

恨意如此微薄,能够在其中酿成什么样的苦果?

或许温奢玉会比温雅的下场更惨烈。

可是他终究不是温雅,终究没有落得那个下场。

他甚至没有像温雅一样囚禁那个人。

为什么?

爱恨不该如此吗?

为什么要松开手任由猎物逃离?

他笃定她会留下?还是笃定她会回来?

——明明都没有。

如果不想杀了那个人,就该死死禁锢那个人,让她无法逃离。

付玦不明白,正如他不懂温奢玉抱着她的时候,眼中流出的名叫泪水的东西。

温奢玉一共等待了她两次。

一次是一千多年。

一次是两年。

很漫长吗?

会比付玦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的无趣生命更漫长吗?

应该不会吧,毕竟镜中的温奢玉甘之如饴。

而付玦只觉得生命漫长又无趣。

……

付玦从镜中出来时,苍白的月色依旧静静落在他身上。

镜中那么长的一切,原来也不过瞬间。

付玦想起在镜中看到的人。

说着奇怪的话,露出奇怪的表情。

闭上眼睛的时候,她的模样依然清晰地出现在脑海里,挥之不去。

唇角轻扬,眼眸微弯,带着灿烂的、狡黠的笑意。

他想起她说过的话。

不是对付玦说的,而是对温奢玉说的。

她一脸严肃,一本正经。

“小玉哥哥,有没有一种可能,哇达西是前来拯救你的马猴烧酒!请你对我尊重点,立刻上供四菜一汤,好吗?好的!”

“哇达西”似乎是代指“我”,她说过很多次类似的话语,付玦能总结出。

但“马猴烧酒”是什么酒?

付玦没有喝过酒,在很久远的曾经,他似乎曾用酒清理过伤口。

他对酒的认知来自于幼时。

温雅喝过,醉酒后会哭会笑,会说很多奇怪的话,仿佛连求生的本能都要抛弃。

付玦不能理解,但他知道,喝了酒之后很危险。

危险的东西应该毁灭或远离。

可是在他再次尝试寻死之前,他忽然想尝一尝。

酒的滋味,是苦涩还是甘甜?是冰冷还是温热?

这大约是他这漫长的生命里所做的……最奇怪的事情。

他在望月宫外那棵树下找到了埋藏数千年的酒。

温雅留下的。

殷红的酒液像鲜血一样,带着馥郁的牡丹花香。

付玦觉得有点像他的血。

也是红色的,也带着牡丹的香气。

会醉吗?

或许会吧。

他眼前有些模糊,连月色都不清晰。

或许也正是这种不清晰,才让天上的月染上些许色彩。

他伸出手,像是要触碰那一轮明月。

却在月色映照下看到自己遍布伤痕的手,像是破碎的玉。

付玦从前不在乎这些,修仙界有数不清的药物可以消除这些痕迹,可他没有选择使用。

只是习惯而已。

就像他习惯了黑衣,习惯了疼痛,他也同样习惯了那些疤痕。

可温奢玉不是这样的。

那个人会拿着药给温奢玉,也会不讲理地占据他的身体给他疗伤涂药。大多时候她会偷懒嫌累,以“裸奔”为威胁,让温奢玉自己涂药,而她在一旁监工。

后来,温奢玉就有了那个习惯,不喜欢自己受伤,不喜欢自己留下伤痕。

因为想要得到她的喜爱,所以温奢玉好像也开始学会爱惜自己。

付玦想,真奇怪。

连同他自己心底那种难堪与狼狈,还有说不清的情绪,一样奇怪。

恍惚间,他伸出的那只手好像触摸到月色的温度。

那种温度会是镜中温奢玉拥抱她时索取到的温度吗?

像流水,也像焰火。

有个词好像是叫……温暖?

他仰头看着月色,想起那个人的名字。

皎皎……

他没有念出口,却已经知道自己念出那个名字时的语调与声音。

苍白的月光仿佛勾画出最鲜艳生动的景色。

在某个地方,桃花盛放,落英纷飞。

那或许是某个过去或未来。

但终究与他无关。

与他……

无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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